他哑声叫陈如故的名字,不若叫老婆时那般恶劣,四下无人的境地,他抵陈如故的额头,鼻梁顶在陈如故脸上,咫尺间粗重气息落下来,“真的好可怜,像个哑巴。”
陈如故反驳的话音都被他癫狂的吻给堵了回去,唇齿勾连,密不通风地吮噬。
“换气。”顾山行重重抚抓他额前的发,拢上去,沉声道:“昨天要是这么亲你,是不是会把你亲断气啊老婆。”
树叶在外力作用下飘零而坠,就落在顾山行脚边,他把陈如故抵在树干上,揶揄,又不听陈如故的回答。
陈如故眼睛泛起潮气,像头顶的雾落下来,顾山行拍拍他的脸,说:“再试试。”
便反转了位置,陈如故膝盖落在枯叶上,寒气从地面慢慢渗上来,他闻到植物混合泥土的腥涩,顾山行缠着绷带的手在他头顶,似动非动。
山岚飘忽,顾山行垂眼看郁暗的绿与土褐大地之上的陈如故,汪着水儿的眸眼,白到脸庞像晕了层光,不似真的。他对幻像发了狠,陈如故眼尾渐渐沁出生理泪水,唔一声,喉咙就要招架不住。
顾山行又一次与他的智齿磨合未果。
失掉部分耐性,干脆粗鄙地,拍陈如故那张细嫩的脸,看他在雾气中沾上潮湿。
陈如故眼皮一重,原先紧闭的眼睛要睁开,被顾山行用磨人的绷带擦眼皮,他听见顾山行说:“抱歉。”
陈如故訇然脸红,反应了两秒,吼他:“你不要用绷带擦这种东西啊!手不要了吗!指头都没好!”
顾山行的断指仍在缓慢愈合,嗓音低磁,说:“下次注意。”
“谁跟你下次…”陈如故托着他右手检查,见他面色如常,除了眸色深些,眼皮微微耷拉,不像是碰到伤口的样子。
下山路总觉得是近,陈如故嗅湿润的空气,清冽。
顾山行被他拉着手,走到山脚,他闻了闻顾山行手上的绷带,蹙眉,慢吞吞地开口:“味道…有些怪。”
顾山行挑眉,眼神不言而喻。
及至归家,他要第一时间给顾山行换绷带,顾山行问:“你为什么不先去洗脸?”
陈如故斜眼瞧他,“脏都脏了,哪比得上哥哥的手重要。”
不阴不阳的语调,顾山行反倒受用,边用完好地那只手把陈如故掉下来的碎发拢上去,说:“露额头好看。”
陈如故忖了下,心说那下次把头发定下型,又不死心的嘟囔:“你老激动时候抓我头发,被我发现了。”
顾山行尚未作答,就听陈如故那张嘴又说:“不会下次上床在我背上抓两道印吧?”
顾山行表情顿时变幻莫测,陈如故絮叨完给绷带打上结,拐去卫生间洗脸去了。
黄静见他俩和好如初,松了口气,陈如故昨天那个样子要把她担心死了,知道没事,就要说道,“昨天因为什么吵架的?”
顾山行也在,不说话,这样的场合他开口似乎也不合适,索性听陈如故怎么说。
“不是吵架,妈妈你不要管。”
“不管可以呀,你别欺负人,昨天把山行锁门外,山行差点要睡沙发了。哪有你这样招待客人的。”
陈如故尴尬,说:“好的妈妈,下次不锁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