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云冉叮嘱他:“记得给夏岚备档。”
就在这时,牢房中响起一阵嗦嗦声响。
姜云冉循声望去,就见牢房另一头,一只灰鼠正趴在陶碗上,正在吃里面的粥水。
那应该是阮含珍的午食,但她没有心情,直接把饭碗扔到一边,倒是便宜了这牢房原本的主人。
看到这灰鼠,罗鸣面色一沉:“娘娘稍等,我这就……”
姜云冉不怕灰鼠,她摆了摆手:“不用,不是多大的事情。”
说罢,她抬眸看向阮含珍:“阮含珍,你不想跟我说什么吗?”
一直不声不响的阮含珍,此刻倒是回过头来,淡漠地看向姜云冉。
此刻的她,跟平日任何时候都不相同。
尤其那双同阮忠良略有相似的眉眼,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越发阴鸷。
几乎同阮忠良别无二致。
不愧是父女,到底是一样的人品。
姜云冉面带微笑,端坐于前,她身上是精致奢华的赤霞锦石榴裙,头上的红宝石鎏金凤簪金光闪耀。
此刻两人形成鲜明对比。
一个狼狈不堪,一个光彩夺目。
姜云冉是故意这样打扮的,果然,只看了她一眼,阮含珍眼眸里就流露出清晰可见的妒恨和怨毒。
姜云冉淡淡一笑:“好久不见。”
也不过只半天没见而已。
然而好久不见这四个字,或许当真是阮含珍的心里写照。
“贵妃娘娘,”阮含珍终于说了入狱后的第一句话,“你就这么得意吗?”
姜云冉含笑不语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阮含珍努力压抑下去的怨愤和怒火,这一刻节节攀升,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压住。
她深吸口气,看向姜云冉冷笑:“我知道,你为何来狱中见我,但我不会告诉你的。”
说到这里,她忽然张狂大笑。
“我是失败了,但早晚有一天,有人能把你挫骨扬灰。”
姜云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。
“原来你背后,真的有人指使。”
阮含珍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她顿了顿,忽然飞扑向前,把栏杆撞得嘭嘭响。
“姜云冉,你又耍我。”
此刻,姜云冉却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。
她平静看着阮含珍,声音淡漠:“你一贯心思歹毒,但做事都是直来直去,无论是之前针对我,还是卫新竹一事,你跟廖夫人手段如出一辙,就是直接杀人了事。”
“昨日的事情太复杂曲折,不是你的风格,”姜云冉深深凝望她,“所以定是有人蛊惑你,给了你那个木盒,告诉你埋藏在何处,让你检举我。”
姜云冉叹了口气:“那名叫小橙的宫女已经招认,是你让宫女阿幼把盒子给她,让她埋在听雪宫月季树下。”
这些,的确是小橙和阿幼的证词。
昨日刚一事发,这两名宫女就一起被送入慎刑司了。
阮含珍面上的狰狞之色慢慢褪去,她幽怨地看向姜云冉,冷冷道:“你发现了,然后陷害的我。”
到了这个地步,阮含珍果然聪明了起来。
然而姜云冉却摇了摇头。
她叹息一声:“我并不知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