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梓国的风俗还是比较开放的,男风之事虽说搬不上台面,也是有的,赵君尧长得算是偏妖异的,自然有不少爱好此风的子弟对他有念想,不过碍于他的身份,不敢当面表示而已。
不过她们私下里说的那些话,多多少少还是能传进赵君尧的耳朵里的,所以对于这方面他还是很排斥的。
冯慕凝心里一喜,好歹有个东西说出来可以膈应他了。
赵君尧一挑眉,“那冯公子是否也把在下当做遐想对象呢?”
要玩这套,他也有法子令她语滞。
冯慕凝横他一眼,“小侯爷贵人事忙,何必和小人纠缠不清。”
“也是,刚才我去见了京兆尹,不想在府衙门口,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,要是我记错,那人我在程府的时候见过,貌似是当时程少爷的丫鬟。奇怪了,程府远在荆州,那边的人怎么会来京城?”赵君尧是有名的过目不忘,他看过一眼的东西,这辈子基本就是忘不了了。
话里的意思,冯慕凝怎么会听不明白,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,从荆州程府来的除了她冯慕凝还能有谁?
“你去京兆尹府干什么?”冯慕凝警惕起来。
赵君尧摊手,“你确定要在大街上和我说这些事情?”
这女人还真是个刺猬,无时无刻不在扎人。
“好,我们去酒楼说。”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高楼雅座。
冯慕凝看中了聚雅阁,就在往前不到十米处,这个地方三楼有内室,临湖而建,就是把窗开了,也不会有人知道屋内的人讲了些什么。
她走在前面,嫌带个人太麻烦,小叶被她遣回了府,赵君尧跟在后头。
忽然一声巨响震得她耳朵疼,“让开,让开…”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,随后是一匹高头骏马疾驰而来,眼看着马蹄子就要按到冯慕凝的身上。
来势太急,冯慕凝来不及躲闪,赵君尧急忙伸手抱住她,一个用力,把他和冯慕凝一块儿往右摔,这才逃过了一劫。
马扬着蹄子,继续扬长而去,一路上不知伤了多少人,但是没人出来制止。
“嗯。”脖子后头传来闷哼,后面的人怕是受伤了。
得救后,冯慕凝急切地问道:“你没事吧?”她万没想到,赵君尧会救她!
“你欠我一命。”不想生死过后,赵君尧居然来了这么一句。
“好。”冯慕凝认下了,“近期皇帝必会出题目考考太子,不是淮州的洪荒,就是兹壤的大旱,而这两块地方直属府衙内都是四皇子的人,还请太子务必要和四皇子合作,否则事情难成。”
一命换一个人情,她冯慕凝不喜欢欠人。
赵君尧看她不说话,随后笑了笑,眼里神色莫名,不作回答,“起来吧,整理整理衣服,乱的不像话。”
他似乎不想接着往下说。
“你不信我?”他居然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,冯慕凝生气了,小嘴有些翘翘的。
赵君尧真想伸出手,拉她嘴巴,最后还是忍住了,“看来三小姐是记性不好啊。”
冯慕凝白他一眼,“我虽然不像小侯爷见过一遍就能记住,好歹也没到不好的地步。”
“那你是故意忘记我对你说的话了,还真是令在下伤心啊。”赵君尧装作伤心的状态,眼睛里头恨不得还这能看见几滴泪。
装腔作势的模样,不由令冯慕凝想到了狡诈的狐狸,尤其是他还喜欢一身白,更像是一只看似无害指责心思诡谲的白毛狐狸。
“你说的话太多,不记得那么一两句,也在常理。”冯慕凝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。
赵君尧解释:“我说过,我不是太子的人。”
冯慕凝盯着他看,神色不像是骗人,可是为什么他会经常出入太子府?赵老侯爷不是皇后的远亲吗,按辈分说来,太子见了这位小侯爷是该叫声堂兄的。
“除了我,你可曾还和他人说过,你懂朝堂之事?”赵君尧问道。
很快两人到了聚雅阁,三层的高楼,三面环绿水,清风徐来,水波不兴。
忽然冯慕凝想到了太子府那一幕,眉头微皱,她又大意了,急着报恩,又要把自己搭进去了,转头看向赵君尧,“反倒是我要来问你一问,荆州刺史冯儒昌的事情,太子是如何看待的?”
赵君尧眯眼,“你觉得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太子?”
“难道你没说?”冯慕凝也气了,说了就是说了,不承认做什么。
赵君尧笑了笑,摇头。
看来,这个女人是认定她对太子说了些什么,才引得太子对她起了兴趣,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,反而把问题推到他这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,他还是真无辜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