独眼老头看了一眼谢青背上的沈白,朝屋子努努嘴让谢青把人背进去。
当谢青一条腿跨过门槛的时候,独眼老头忽然开口:“太任性了。”
谢青勾了勾唇:“确实任性。”
独眼老头:“……”
谢青将沈白放到床上就转身出去了。
“在这林子里住多久了?”谢青从屋檐下搬了个小凳子在老头对面坐下,他很自然地从老头手里拿过斧头开始劈柴。
独眼老头的嘴角似乎抽动了一下:“记不清了。”
“咱这附近有没有会流血的树?”谢青问得自然。
独眼老头的嘴角又抽动了一下,这一次要比上一次明显得多:“你朋友已经死了,找到树也救不回来的。”
谢青看了他一眼:“大爷,你多少有些冒昧啊。”
“冒昧你个头。”独眼老头从谢青手里抢回斧子重重砍在木头上,木头应声裂开:“这个地方被诅咒了,凡是触及诅咒的人都得死。”
“既然是诅咒,那肯定有破解的方法。”谢青意有所指:“不然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活着。”
独眼老头:“……”
他将手里的斧头递给谢青:“出去砍木头去,就北边的那几棵树。”
谢青拎着斧头叹了口气:“这树都长得一样,谁知道是哪几棵树?”
“你爱砍不砍。”独眼老头说完就起身进屋了。
谢青叹了口气,只好拎着斧头按照老头所说的去北边砍树去。
那边,李念雨和卫然前后脚回来后,发现谢青和沈白都不见了,顿时觉得天塌了。
“会不会是咱记错位置了?”卫然身上有着不少擦伤整个人都狼狈极了,他的手上还端着一只盛着牛奶一样液体的碗。
“不可能。”李念雨看了看手中的黑花:“怎么会两个人都记错了位置?”
“那他俩人呢?谢青带着我哥去哪儿了?”卫然抬头看了看天,心中隐隐有些不安。
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照理说天该黑了,可天依旧没有要黑的迹象……
“也许……我知道他们去哪儿了。”李念雨的目光在一处定格。
……
一棵树轰然倒塌,红色的液体浸染了周围的泥土。
谢青将斧头砍在树墩上,用袖子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。
就像他们先前猜测的那样,这确实不是木头,而是一种生物。
沙沙的爬行声传来,谢青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拿起斧头,继续去砍那棵倒下的树。
许许多多的黑虫子围了过来,有地顺着谢青的裤腿往他身上爬,有的是爬上了树。
而谢青就像看不到这些虫子一样,继续砍树。
他的手被虫子咬破了,鲜血流了下来。那些虫子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又迅速爬走了。
浑厚空灵的声音响起,谢青抬头看了看天空,只见无数瘴蚊从上空飞过,它们竟然没有攻击谢青。
谢青低头继续砍那截树干,一块宛如心脏的石头掉了下来,谢青捡起那块石头拿着斧头回到了木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