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接下来没课,距离吃晚饭又还有一段时间,就随意逛逛校园,消磨消磨时光。
辛瑷拿着相机,这里拍拍,那里拍拍,最后又开始拍傅西泽,他倒退着往前走,开始录视频:“这谁家帅哥啊?好帅啊!”
傅西泽睨了他一眼,没吭声。
辛瑷也不指着傅西泽回答,自顾自道:“我家的。”
傅西泽因着这三个字心底泛起丝丝缕缕的甜。
辛瑷又催促道:“傅西泽,笑一个,笑一个。”
傅西泽没理。
辛瑷就逗他:“给太子爷笑一个。”
傅西泽这下有点绷不住,抿着唇,唇角上翘。
辛瑷拍到他浅浅笑开的模样,已经很满意,傅西泽很少大笑,就偶尔唇角微微上扬,但他脸型流畅、颌面发育完好,笑起来很舒展,而且,他是狗狗眼,眼尾下垂,笑起来很乖,还有点孩子气。
确实是帅的。
也难怪凭脸就在附中艹出空前热度。
傅西泽注视着辛瑷,怔怔的有些出神。
百年老校,道旁树木成荫,辛瑷举着相机大笑着拍他,傅西泽心想,你所设想的关于爱情的全部画面也不外如此。
两人在校园里慢悠悠随意晃荡,很快便也来到他们学校标志性雕塑日晷前。
傅西泽看了眼日晷上的时间,五点,又拿手机对照,四点五十九,可以说非常准。
辛瑷已经念出镌刻在日晷底座上的四个繁体字:“行胜于言”。
行胜于言,这四个字几乎是傅西泽的一生写照,不论工作还是生活,不论前世还是今生,傅西泽都“讷于言而敏于行”,在他自己的领域,傅西泽低调踏实技术好,在跟辛瑷的感情里,傅西泽从来都是默默付出。
行胜于言,这四个字于辛瑷呢?
辛瑷转头看向傅西泽,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,行胜于言。
傅西泽正在细看日晷上“行胜于言”这四个字,突然被亲,心跳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,耳根都爬上了隐晦的红,这人,怎么这样啊,傅西泽有些微妙的嫌弃:“你就悟出了这个。”
辛瑷振振有词:“我恋爱脑。”
傅西泽:“……”
恋爱脑你还挺骄傲的啊!
辛瑷用手肘撞了撞他,开始每日一check:“要跟我在日晷前开始我们的爱情吗?”
辛瑷的想法是,他跟傅西泽的爱情,早就被时间检验过,八年,他把他从泥泞里拽了出来,如今他重生,也只为傅西泽,《红楼梦》里都有还泪报恩的说法,他辛瑷理应还傅西泽一生,而且是最好的一生。
傅西泽盯着眼前日晷,他发现,他居然没什么好犹豫的。
他曾怀疑过辛瑷不理智,也曾怀疑过辛瑷的动机,但是,这些都被辛瑷否认了,辛瑷很清醒地站在他面前,想和他谈一场恋爱。
大学生谈个恋爱而已,没什么好顾忌的,想谈就谈呗,谈不下去了就分,很简单。
但傅西泽心底还是有些拧巴,这种拧巴叫做“那次酒吧相遇,是他俩的开始,但这份开始多少和祁初有关,如今要谈恋爱了,为什么也要和祁初有关,感觉有点晦气”。
傅西泽觉得还是挑个良辰吉日再恋爱吧,他跟辛瑷理应有个光鲜的美好的开始,他回:“再等等。”
辛瑷:“……”
又失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