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瑷很是不服气,这是个要强的小孩儿,不论什么都要做到最好,小提琴也不例外,辛瑷嗓音清稚:“我再练练。”
辛恩无奈扶额:“可你已经练了两年了。”
辛瑷抿着嘴,很倔强,不愿输给小提琴,他定定地道:“我肯定能练出来的。”
辛恩对某个噪音制造机有些绝望:“你一年前就是这样说的。”
辛瑷沉默,他小腮帮鼓鼓的,显然在生闷气。
辛恩转身,蹲下身,盯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,也就这种时候,辛恩会觉得,这小孩儿,还是遗传了沈遇,那是和沈遇如出一辙的倔强、要强、固执,哪怕不擅长,也要做到极致,但是,实在太吵了,因为学不会,更要卖力学,小提琴课已经不满足辛瑷了,辛瑷天天定闹钟不到六点爬起来练,嘎吱嘎吱扰民,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你家装修,一装就两年,而且还是不到六点就开始装修,她和沈遇每天一大早被吵醒,对家里的娃又欣慰又痛苦,还有点担心他睡眠不够影响身体。
辛恩语重心长地道:“辛瑷,妈妈很欣赏你这种要做就做到最好的心性,但,已经两年了,你想想你练足球、上奥数课、学画画的状态,这些东西你只要学,一两个月就能上手,很快就能做到在同龄人顶尖,但小提琴,两年了,你还是没入门。”
辛瑷瘪着嘴,有点想哭,这种笨拙感让他既委屈又痛恨。
辛恩连忙安抚道:“宝贝儿,别哭啊,你得知道,人并非万能的,就算不会小提琴,也无损于你的完美,你还会画画、足球、数学。我跟你爸,虽然连着两年都被你的琴音叫醒,但是,我们始终觉得,你很优秀,单单每天早上不到六点爬起来练琴、平时一有时间就抓紧时间练琴,这整件事都很棒,你只是需要把这些时间花在你更擅长的领域,这样你会更优秀。另外你也要注意身体,小孩子不要这么早起,不然容易长不高,你总不能以后当个小矮人吧。”
辛瑷委屈巴巴:“……好吧!”
傅西泽从两人身边经过,莫名想笑,原来还有辛瑷做不好被迫放弃的事情,但,诚如辛恩所言,这无损于辛瑷的完美,你甚至会觉得这很有趣。
那天以后,傅西泽上这些音乐类的课程突然变得认真了起来。
抓紧吧,这是你唯一能卷赢辛瑷的领域。
小时候的傅西泽必然没想到以后他会跟辛瑷在一起,哪怕半个月前,傅西泽都不太确定,但有些人你只要得到,便再也无法承受失去。
辛瑷很好很好,好到你想一辈子据为己有。
不论是谁,都不能成为他跟辛瑷的阻碍。
如是想着,傅西泽从来淡漠的脸上,罕见地染了些许戾气和肃杀。
辛瑷洗完澡出来,就见傅西泽杵在窗边,瞭望着窗外夜色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傅西泽听到动静,转身,望了过去,见辛瑷换上了秋冬睡衣,因着头发没吹干,多少有些湿漉漉的,他哑声道:“吹风机呢,我帮你吹。”
辛瑷确实习惯了傅西泽照顾自己,但也要看情况啊,这都大半夜了,马上要睡了,辛瑷连忙道:“不用了,你先去洗澡吧。”
顿了顿,又事无巨细地交代了起来,“你的换洗衣服我刚才帮你拿进去了,睡衣毛巾内衣这些都是干净的,热水的话往左边开,洗护用品你随便用。”
傅西泽点点头:“行。”
他迅速前往盥洗室洗漱,心底竟隐约有些遗憾,这种遗憾叫做“无法给漂亮猫咪吹毛发了”,害,我们猫奴就这么点兴趣爱好。
辛瑷麻溜给自己吹头发,接着上面霜、涂唇膏、抹身体乳,收拾完毕躺在床上拿了平板开始记日记。
傅西泽洗完澡出来,拿了辛瑷用过的吹风机,吹头发。
几分钟,傅西泽头发吹干,放下吹风机,往床的方向缓慢地挪,想到要和辛瑷同床共枕,傅西泽口干舌燥,只觉得一切暧昧又躁动,以前也不是没睡一起过,城中村出租屋,甚至傅西泽宿舍,两人都睡过一张床。
这里很不一样,这是辛瑷家,这间房间,是辛瑷从小长大的地方。
因着这份时间感和空间感,你就是会觉得这是截然不同的体验。
辛瑷日记记完,抬起眼帘看向傅西泽,又想到的桌子上的面霜和唇膏,道:“你随便抹点吧!”
傅西泽嗓音嘶哑:“不用。”
辛瑷又问:“你不干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