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尤一阵恐惧,他连连摆手:“不用不用,在家里吃过了。”
谁不知道辛家养生餐啥调料都没有啊。
他又不是没吃过。
别人不敢说,他敢说,难吃。
也就辛瑷吃得下。
周宴深也坚定拒绝:“已经吃好了,而且吃得很撑。”
……真吃不了这种没盐没油没调味料的寡淡食品。
辛恩也不勉强,她道:“那算了,你们和辛瑷、傅西泽好好聊,他们吃得也差不多了。”
扔下这话,辛恩就和沈遇离开,她和沈遇早餐已经吃好,不过是在和辛瑷、傅西泽闲聊,如今周宴深、许尤过来了,就起身把空间腾出来给这些小辈,大人在场,小孩儿难免不自在。
许尤和周宴深自然注意到了傅西泽,说不惊讶是假的,但很快又习以为常。
昨晚闹得很迟,又喝了酒,以辛瑷的性格,留宿最正常不过,周宴深昨晚不也被许尤拉着住了一晚。
他们这票人一块长大,不会分那么清。
周宴深甚至眼尖地认出了傅西泽身上的衣服,辛瑷的,高三那会儿辛瑷穿过这件防风服。
但周宴深已然调整好了心态,他对此很平淡。
太子妃穿太子爷的衣服,理所应当。
辛瑷和傅西泽已经吃完了早餐,见许尤、周宴深过来了,辛瑷拿上骑行设备,道:“刚好吃完,走吧,我们先去车库取车。”
傅西泽顺手帮忙拿上那一包骑行装备,一伙人边走边聊去到车库取自行车。
辛瑷是那种物质非常丰富的小孩儿,他妈妈辛恩也很爱给他买买买,从辛瑷小学学骑自行车开始,他隔个一两年就会添置一辆自行车,哪怕最便宜的也要五位数,山地车普遍皮实不容易坏,辛瑷也不太爱扔旧东西,于是年纪轻轻竟攒出了六辆自行车的身价。
辛瑷打开车库,给傅西泽展示他的车车,又大大方方邀请:“我的座驾们,随便挑。”
傅西泽和辛瑷一路同校,也听说过很多辛瑷的事迹。
自行车便在其中。
这人会骑自行车上学,回家就不一定了,有时候他妈妈下班来接他、有时候下雨家里司机来接、有时候和好友结伴干脆坐人后车座。
寸土寸金的北京,高中也就巴掌大小,辛瑷的自行车停在学校,一停一整排,占了位置不说,很多时候还忘了锁,关键他的自行车都不便宜,班主任上课的时候为此还特意提醒过:“有些同学,不要老把自行车停到学校,容易丢,尽量每天把自行车骑回家去,学校留一辆就够了……”
这种班主任上课前的唠唠叨叨,辛瑷是一概不听的,他拿着画笔专心画画,回过神来就发现全班同学都在看他,他恍然意识到什么:“说我吗?”
班主任额角抽抽:“除了你还有谁。”
辛瑷茫然不解:“什么事儿?”
班上笑声不断。
班主任严肃道:“自行车,记得骑回家去。”
辛瑷想起他扔在学校的自行车,确实挺占地方的,他道:“哦哦,回头我慢慢骑回去。”
于是,连着一礼拜,许尤天天接他上学,他每天骑自行车回家。
附中学生私底下讨论过,要不是班主任要求,辛瑷的自行车能停满学校车库。
家里没自行车了吗,买。
如今,傅西泽亲眼看到辛瑷的这些爱车,再想着这些事儿,摇头失笑,他随意挑了辆黑色的扶了出来,他记得很清楚,辛瑷高三偏爱骑那辆白色的山地车,他就不夺人所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