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那不用。”楚晓琅婉拒道:“最近还不清楚到底该找什么工作呢,再说了那些写字楼的停车费挺贵的,不如我坐地铁划算。”
“钱不够吗?”昆赐问:“那我再给你打点生活费吧。”
“。。。。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楚晓琅盯着煎锅里的食物,闻着香味顿时更饿了:“你现在厨艺比之前好多了呀。”
“慢慢练出来的。”昆赐伸手指去:“小琅帮我拿个盘子,准备吃饭了。”
吃完饭收拾干净后,楚晓琅开始整理床铺,按照昆赐的指引把床单丢进洗衣机里。
衣柜的空间被腾了出来,楚晓琅打开行李箱,一件一件的将自己的那些衣服挂了上去。
挂的时候楚晓琅突然反应过来,这是他从北京回来后,第一次愿意将行李箱的东西全拿出来。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昆赐这住多久,但是只要和对方待在一起,就感到无比的心安,有种脚踏实地的舒服感。
楚晓琅在做这些事的时候,昆赐就坐在旁边安静看着,眼前的画面和记忆中渐渐重叠,他仿佛看见了九年前楚晓琅刚刚搬进宿舍时候收拾的模样,那会高中条件不好,宿舍里的地面是灰灰的水泥地,房间连个暖气都没有。在那个下雪的冬天,他们裹在同一个被窝里取暖,彼此共享着呼吸和陪伴,内心笃定有爱便能胜过一切。
智能洗衣机就是好用,烘干出来的床单绵软舒适,凑近仿佛能闻见太阳的味道,楚晓琅都恨不得把被子也放进去洗洗。
不过时间已经太晚了,楚晓琅今天忙了一白天的搬家事宜,这会也得赶紧上床睡觉,就算他不睡,也不好意思拉着昆赐陪他熬夜。
就这样彼此互道了晚安,两个卧室门接连关上,楚晓琅躺在床上,酝酿睡意后进入梦乡。
但他睡得很浅,可能是因为下午睡过一觉的原因。翻来覆去醒了好几次,但又因为犯困又爬不起来,就这么兜兜转转一直到后半夜。
凌晨三点钟,楚晓琅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。这下他真的醒了,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过去。
只见门开了一条小缝,楚晓琅听到轮椅的声音,便出声问道:“昆赐?”
“抱歉,我吵醒你了吗?”
楚晓琅起身打开台灯,昏暗的光线下,他看到昆赐正穿着白T睡衣,一副刚睡醒的模样。便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我起来上厕所,想起来忘了给你空调遥控器,过来看看你房间温度怎么样。”
这话说的没问题,但是楚晓琅第六感让他不要信,于是他问道:“到底怎么了?”
昆赐低下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:“我做噩梦了。”
“你做了什么噩梦?”
“说来搞笑,我梦见刚刚咱们吃牛排的画面了,然后各回各房睡觉后的第二天,早上起来我敲你门发现你突然消失了,所以我赶紧过来看看你好着没,看看你还在不在。”
这话听得楚晓琅有些触动,他从床上坐了起来,靠着说:“反正我已经睡不着了,你要过来聊会天吗。”
寂静深夜,台灯光线,最适合谈心。
昆赐点点头,他进了卧室,坐在楚晓琅的旁边,想了想说道:“我还做了另一个梦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我梦见咱们高中住宿舍的时候了。”昆赐重重叹了口气:“唉!你说我个大老爷们是不是太矫情了?”
“也许吧,因为我也经常梦见。”楚晓琅说道:“我在北京上班的时候,有的时候太累了回家倒头就睡,经常会梦见上学时候的点点滴滴。我会梦见彭子睿、文禄津那些同学、但是出现最多的还是你。梦里一切都是那样真实,以至于每次我醒来看到空荡荡的天花板,内心都会痛到不行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昆赐诚恳地说:“年轻的时候我真的烦死上学了,我烦爱唠叨的刘亚芹,我烦屁事多的年级主任,尤其是那破宿舍,我从来都没住过那么脏乱差环境的地方,但是让我现在回头想想,那会竟然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,因为有你在。”
楚晓琅意识到聊天的话题太过于深刻,已经向一条绕不回的路线行进,他赶紧拉紧缰绳:“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,易哥,咱们俩都长大了。”
“是啊。”昆赐也跟着惆怅道:“但是谁规定必须要回头呢,小琅,有没有信心咱俩能重新开始?”
楚晓琅的后背顿时都僵硬了,他牙关里挤出几个字:“你是在跟我表白吗?”
“不是。”昆赐否认:“但我确实很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楚晓琅忍不住吐槽道:“可别是什么能不能追我的问题奥,当年十七八岁听这话我还能感触好久,我现在年龄大了水泥封心可不会再像学生时那样手足无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