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账本……”
“停下。”老头子开口。
温绒身后的男人停下了动作,所有人也都停下,好像到这一刻,他们才开始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温绒身上。
这具相比他们来说羸弱、年轻的身体。
他刻意闭上嘴。
一秒
两秒
老头子没有说话,背后的男人也没有动脚。
温绒直视老头子,因为头发凌乱,刘海挡着视线。
他缓慢地问:“捡回来了吗?”
“他还敢说!”“要不是他把账本丢进河里——”
一群男人又吵起来,场面火热,老头子倒了杯茶,却没喝一口就放下。
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横,阴沉沉地凝望着温绒,像一具僵尸。
“打死他。”
“把他割了!”
当情绪开始支配大脑,所有人缓步走向温绒,要抉择出一位勇士动手的时候,老头子终于闷闷地开口:“先别急。”
随即老头子下巴朝大门的方向一点,回应他的男人很眼熟,是早上去李医生屋里要账本的张勇。
张勇迅速走出去,不到半分钟,门外传来哭声。
声音越来越近,直到小花跟小山被拎着进屋。
在他们身后,李医生跟小春也被另一个男人摔进门。
温绒明白他们要搞威胁的那一套,冷笑一声,干涩的唇瓣裂了缝,血丝顺着下巴流到地砖上。
他稍微动了动,换了个不那么折磨伤口的姿势,吐出口气,“看来账本对你们来说真的很重要。”
老头子:“你只要把你记得部分写下来,我会放过他们。”
“我全都记得。”
众人一喜,他们坚信,弗罗里曼学院的学生能实现过目不忘这种神迹。
温绒一字一句道,“但是我不想写。”
空气再次静默,却是暴风雨前夕的短暂宁静,很快,人群暴动:“杀了他!”“这小贱种竟然敢玩我们!”“你们不敢动手我来。”
……
温绒并不想管这群男人,他只望着老头:“你想一想,我为什么会来外城区。”
老头不言,温绒继续说:“我是被全联邦的人道德绑架来的,福利院死了人,他们就觉得我该来处理丧事。现在——我出事了,他们会被另一些人指责,辱骂。这是极大的新闻事件,政府不会不管。”
“不信你等一等,外城区政府的电话很快就会打过来。”
咚咚咚
话音刚落,敲门声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