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隘入口极狭,数十兵卒把手,一一查验入关者。
桐桐看了莽一眼,莽便下了马,满是倨傲:“何人管事?”
兵卒后出来一人,该是一员小将:“诸位从何处来?”
“朝歌!”莽指着拦路之人:“我主乃费大夫,这是我家公子,奉命为婚姻之事而来。”
小将看向马上的人,忙问:“不敢欺瞒,大王已下王令,正在追绞逃犯。诸位要入关,需得查验……”
“那便请邓公查验!”桐桐坐在马上,用马鞭指着那小将,“我是何身份,你必不识得,你如何验证?我便是将信物给你,你便识得真假?”
“这……”
“速报邓总兵,只说费大夫之子费五奉父命,特来拜访。”
“费仲?”匹夫!奸贼!此人贪财谄媚,何人不知?他家公子,为婚姻事来?简直岂有此理。
邓九公暴跳如雷:“不见!让他从哪里来,回哪里去?”
邓婵玉拉住邓九公:“父亲,便识拒婚,也万万不可如此。费仲若进谗言于大王,父亲当如何?莫不如一见,父亲只管应承,女儿自有对策。便是拒婚,也当由这个费五拒,父亲是万万不能拒的。”
“我儿何必受此等委屈?”
“女儿是何等样人,打他几顿便好,我不信他撑得住!此等小儿女之事,父亲岂能管?您只做不知便是了,想那费五便是要反悔,也万万不好将原由告知其父。”
邓九公:“……”再三思量,又能如何,“奸臣当道,奈何?奈何?”
邓婵玉低声道:“比干王叔乃忠臣良相,出逃者又是妇人……若缉拿,于心何忍?”
邓九公起身,问说:“还未曾见……”
邓婵玉摇头,“未曾。”
“听闻那子桐乃是闻太师之徒……曾为除狐妖立下功劳……”邓九公低声道,“想来此女有些道行。”
邓婵玉心中叹气,只拱手道:“女儿亲去迎费家五子。”
“去吧!”
桐桐便见到众人簇拥来的少年女将。
她坐在马上便笑了,“少将军玉肌花貌,当真是动人的很呐。”
邓婵玉眼睛一眯,在身边随从持剑要上前时,她抬手给摁回去了,朝前走了两步:“费公子?”
桐桐抬手还礼:“少将军。”
邓婵玉打量这费五,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,不过一瞧就是白面文士,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之人罢了。
她笑了:“家父正在府中等候,公子请。”
“少将军请。”桐桐应着,一路朝里面走,一路跟邓婵玉搭话:“可发现逃犯踪迹?”
“那子桐乃闻太师高徒,小小关隘,只怕不在她眼中。我等尽力追绞,一定尽心竭力。”
桐桐:“……”商王室乃是子姓,故而她被唤作子桐。
她笑了笑:“这子桐可是一等大胆之人,当年陪伴狐妖身侧,日日以妖物为伍。她进出王宫随意,与而今这位苏皇后关系亦十分莫逆。她十分身怀绝技,尚不得而知。不过此女奸猾狡诈,能言善辩,谄媚逢迎……不似她父,更不似她祖。少将军还是要多留意啊!”
邓婵玉脸上露出几分讥诮的笑意来,问说:“奸猾狡诈?能言善辩?谄媚逢迎……”说完,一拍额头“不贪财好色么?”
桐桐:“……”她心里发笑,邓婵玉十分有趣。若再加上贪财好色,这岂不就是费仲么?
以此言讥讽费仲之子,这就是不想答应费家得婚事。
她佯怒道:“少将军何意?”
“何意?并无他意!公子为何恼了呢?”
桐桐只当不敌她口齿伶俐,便黑了脸,轻哼一声,自顾自的走,并不搭理她。
邓府就在眼前,邓九公着实意外:费仲那等浊物,如何能生出如此灼灼如华之子?
“费公子,有失远迎。”
“总兵客气。”桐桐还礼。
两人把臂而行,正堂入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