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明明没有再和来人对视,却能感觉到他的灼灼目光,定是一错不错地落在自己身上。
呼吸更乱。
谈铮以如此出人意料的方式,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绪。
身后突然传来车辆解锁的声响。
三人齐齐往后一看,只见暮色里,一对车灯低调闪了闪。
徐今遥恍然大悟,“嗐,原来是咱们挡了人家车的路了。”她开玩笑地拍打一下沈蔓的胳膊,嗔怪道:“就你想象力那么丰富。”
沈蔓乐不可支,和她们往边上挪了几步,“我不也是随口一说嘛。人家夏夏还没说话呢,你急什么?”
徐今遥撇撇嘴,不理会她的揶揄,另起话题:“别的不说,这男的肯定有钱。你们看他那车,宾利!没个几百万根本下不来嘛!”
沈蔓附和:“我们这是碰上真的高富帅了?行啊,赶紧沾沾空气里的财运……”
祁纫夏跟着她们让道,眼见终于不在谈铮前进的方向上,悄无声息地松开紧攥的拳,掌心早已一层冷汗。
她这会儿才有心情和沈蔓开玩笑:“照你这么个说法,哪用得着来停车场,天天往你施总办公室走一趟,准保沾得够够的。”
沈蔓和徐今遥顿时笑作一团。
年轻女孩的清亮笑声,脆得如同玻璃风铃,祁纫夏终于完全放下警惕,任由她们笑闹。
而下一瞬,这铃音却碰了壁。
“这张电影票,是你的吗?”
男人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,像平地骤起的大风,先欲迷人眼,然后乱人心。
祁纫夏心神全乱。
随后,一张有折痕的电影票根,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,递到她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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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去看电影,由于事先不知情,祁纫夏穿得很寻常,短袖牛仔裤,懒得打伞遮阳,就外罩了一件轻薄的防晒衣。
在影院门口检票进去以后,票根便被她顺手揣在了口袋里,一直没有拿出来。今天她穿着同一件防晒衣,口袋松垮,票根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出来,连祁纫夏自己都未曾察觉,倒是被谈铮看见了。
薄薄的纸片如呈堂证供,摆在祁纫夏面前,使她有短暂的失语。
“我看见它从你的口袋掉出来。”似乎是担心祁纫夏拒不承认,谈铮合情合理地补充。
“……是我的。”
身边两道玩味的眼神,炙热得如同探照灯,祁纫夏额头上泛了一层薄汗,只能硬着头皮伸手去接,“谢谢你,先生。”
她在“先生”二字上格外重了音,竭力提醒谈铮,务必保持住互不认识的表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