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泱看着黑下来的屏幕,知道自己又等不到回复了。
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,一抽一抽地跳动,带来的是忽视不了的疼痛和酸涩。
沈有容望向她时的那个疏离眼神,还有对她视若无睹的冷淡反应,被抽离成一帧帧定格画面,不断在脑海中闪现。
怎么都忘不掉。
怎么都做不到不在意。
黎泱甚至原本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:只要等到沈有容的消息,就有一个解释。就有机会,让她要质问他一句为什么。
可没有,什么都没有。
空空如也的聊天框,黑屏关机的手机。
就像残酷的事实摆在她眼前,告诉她,再固执地等下去也是一无所获。
黎泱垂下眼睛,摸了摸happy的脑袋。
小狗还以为她终于不生气要陪自己玩了,兴奋地站起身贴着黎泱,绕着她走来走去。
黎泱慢慢侧身躺下,把额头抵在happy的脑袋上,无声捂住了眼睛。
掌心变得湿润,只有她知道。
。
项怀英接到沈有容时,他刚才一场无聊的酒会中抽身。
原定今天只有一个发布会流程,但下午接踵而至的会议和临时邀约让计划一变再变。
沈有容单手松了松领结,解开领口的扣子。在无人的时刻,终于短暂地摆脱了这身衣服的束缚。
为了今天的发布会,他已经在公司连轴转了一周,通过计算下来每天的休息时间不足五个小时。
他靠在座椅上,闭眼假寐,既是片刻的休息也算醒酒。
不能带着一身酒味回去见黎泱。
项怀英从镜子里看了眼,知道沈有容并没有睡着。
他斟酌地开口说:“黎泱小姐今天问我要了你的行程。听厨房说,她亲自下了厨,还不小心烫伤了手。”
听到“烫伤”,沈有容忽然睁开了眼。
车厢内静谧无声,耀眼的霓虹灯光在窗外飞快掠过。让沈有容想到和黎泱在太平山顶的那一次,从高处俯瞰的时候,这些巨大的灯牌明明只是一个个小光点。
“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。”
他平静地说着,却让项怀英愣了一下。
项怀英和沈有容相处的时间已经二十多年,看着他长大成人,自问算是了解沈有容。可他从来没见过沈有容流露出现在这样的状态。
不自信,迷惘。
“大哥出事以后,我主动找了父亲谈话。也才意识到,他那天说的我该庆幸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意思。”
宁恒内部错综的关系比沈有容原先预料的还要复杂。过去被沈闻时用强大的威信和手段镇住,在他出事后,那些势力便开始蠢蠢欲动。